小时候我的家在一个乡镇上,因为满山的黑石头所以那里就叫作焦石。虽然是很小的镇,但象工商、税务、粮站等这些各个部门都有,我父母当时在供销社工作,家在粮站。
那时候娱乐设施很少,大人们最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我们则爱在一旁听他们从广播、报纸上得到的奇闻异事和看他们发明的喝酒拳令。有一次因为我父亲练过功夫(他最爱一本正经的说他曾打遍焦石无敌手),我们这些孩子就要求他教我们,他带着醉意答应了。
第二天很早我就被伙伴们叫醒,然后很兴奋的遵照我爸说的在粮站球场上跑圈、压腿......
孩子就是孩子,没有耐心。在这样半年直到冬天后,只剩下固执的父亲和极端无奈的我还每天早上在球场上哈着白气。我不想再练了,但父亲总是将眼睛瞪得铜铃大(心里直发毛)手一挥(脚在抖)然后炸雷般的声音把我老鼠似的轰到了球场上。于是我就盼望着下雨,这样就可以不起来了,但我们这里冬天的天气似乎都很好,每天总是暖洋洋的太阳晒得人直发毛。
后来早上越来越冷,父亲总算对我放宽了些,只要求我出去跑到头上出汗就可以回来让他检查过关了,天啦!这么冷的天我要跑多少圈?看着黑漆漆的球场吓得我心惊胆跳,没得办法我只好抹了些口水在额头上冒充汗水屁颠屁颠的跑回去让他看,没想到父亲是如此的精明,他一眼就看出了我头上的口水,我“佩服”(吓得)得五体投地,惊惧的看着他(好象汗水终于出来了),但是奇怪这次父亲没有打我,也不再叫我出去锻练了。
----那年我五岁。
过年后,粮站买了台全镇唯一的黑白电视,在粮站的会议室每晚开放。听大人们说《霍元甲》很好看,我记住了这句话,于是每天迫不急待地吃完了晚饭就跑到会议室门前等着,等到要开门时,我在外面已被黑压压的大腿挤到了墙角,门一开我拼命的扳着这些大腿“瘪”过腿缝艰难地向霍元甲移去,有时我被挤得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的向前移动;有时我又被压得呼吸困难而感到死亡来临一样。但,这都阻止不了我看《霍元甲》的信念。其实当时我并没看懂剧情,现在想起也只能依稀记起陈真头缠白布找霍元甲报仇和霍元甲抱着石头从水里出来的几个片段,而且这也是每集片头都反复演的。
其实童年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只是这两件来得最为深刻罢了。
本文标题:练功和霍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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